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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谬”远比“空虚”更应让人幸福

“荒谬”远比“空虚”更应让人幸福

杨航

摘 要:《超脱》探讨的是那个让电影人们趋之若鹜的“如何生存”的议题。这里的“生存”不单单指生命在时间上的延续,而是如何活得更有价值,可能体现自对人的根源探究、面對无知过去的反思、对现实状态的延续、对未来的选择等等。我们从很多电影中都会捕捉到这些影子,或者有些干脆将其命为主题,为观众传达一种“如何生存的哲学”。以存在主义角度进行电影批评可以找到答案。

关键词:存在主义;自由选择;西西弗斯

1 “荒谬”比“空虚”更让人幸福——存在主义者眼中的生命意义

存在主义有一个最重要的观点:人类是被抛露到这个世界来的,没有上帝,没有神的预先的决定。人来到这个世界是无数个偶然的结果。那么在这个充满了偶然的世界当中,人应当如何确认自己的独特性,去寻找活着的价值呢?这是在许多电影中我们经常看到的议题。

萨特对于这个问题的的答案是:选择决定本质。人偶然来到这个世界,其本质是未被决定的,当人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本质才会被确定。人在不断的选择当中,不断的自我定义自我。而加缪对于在荒诞世界中的生存法则,则以古希腊神话对作了最通俗的阐释。《西西弗斯神话》中,巨人西西弗斯在地狱从山谷之底将一块巨石推到山顶,但巨石一旦到了山顶,便会滚落下来,如此无穷的反复。“西西弗斯在下山的途中,意识到他工作的荒诞性,但他平静而执着的个性表明了荒诞的人物的自由和明智,他从超越自然的希望中摆脱出来,同意生活在荒诞的世界中”。这个推动的过程本身是没有意义的,当结果必然虚无的时候,推石头这个行动的本身就是最好的反抗。加缪说:“爬向山顶的斗争本身就是足以使一个人内心感到充实,应该认为,西西弗斯是幸福的”。加缪要让我们相信的是,即使生活毫无希望,但与被空虚掠去灵魂的人相比,西西弗斯这看似荒谬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如果说“自由选择”是确定自己的另一种人生,那么“荒诞人”就是对现有状态的延续。《超脱》就是一部典型的,可以用存在主义批评去分析的影片:这是一部有关人生苦痛的电影,里面的每个人物仿佛都在面临同一种状况:挣扎和渴望。而主人公亨利在那些想要拯救,想要寻求救赎的瞬间,感觉到无比的无力。面对现实的苦痛,那么又该如何自处。或许就像加缪所说:他远非麻木不仁,他怀有一种执着而深沉的激情,对于绝对和真实的激情。面对这一切的一切,我们或许别无选择,我们只能义无反顾地生活、尽其可能地生活。用存在主义批评来看待这部影片时,我认为可以把这部影片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可以用萨特的“自由选择”观点来分析,而在后半部分,我们用加缪的“荒诞人”的思想来看待。

2 “自由选择”——自我定义生命的价值

艾德里安·布洛迪饰演的代课老师亨利,在童年时期心灵经历过很大创伤,母亲在他七岁那年服下过量的安眠药死去,而自杀的原因是因为外祖父曾经与他的母亲发生不正当的关系,外祖父或许也是自己的父亲,这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内心阴霾。而这所学校也没有任何值得期盼的未来:即将关闭、学生无可救药。亨利的真实生活和精神世界都是满目疮痍,面对充斥着绝望、窒息、无助的生活。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而且也不是体现你存在价值的所有证明。充满了丑恶和罪行,一切都是荒谬的。在这样一种状况下,萨特所提供的心灵药方:一切存在都有其本应有的价值,而一切的选择都是自由的。就像亨利选择承担责任,虽然此时的他并不知道结果会是怎样,但最起码“去救赎”就是他所做出的选择。

然而,“存在先于本质”中,作为“本质”的道德或灵魂,也应该都是由人在生存中创造出来的,人没有义务遵守某个道德标准或宗教信仰,人有选择自由的。所以在亨利的思维中常常陷入矛盾,这一点矛盾是道德与自由之间的:一方面亨利认为道德并不该被强加与他人身上;另一方面,他认为教师本身需要对孩子进行后天的引导,帮助其走上正确的人生轨道(这也是他对自己童年时孤独无人引导的一种弥补)所以他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终究无法做到真正的超然世外,做一个局外人。

3 “胖女孩梅丽迪斯”——“自由选择”践行失败的悲剧人物

对于梅丽迪斯来说,她的青春期充满孤独和煎熬,而大部分原因都来自于疏离感和自卑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也是年轻的存在主义者,在这个他者的地狱里苦苦挣扎。 她始终还是无法克服周围环境对她的影响,连最亲近的家人也不曾给她鼓励,尽管她很有才华,尤其是遇到男教师之后,也试图改变。面对同学讥讽的时候胖女孩曾经对亨利说,我希望我能和你一样坚强。亨利告诉她,其实也不难,你要理解,很不幸大多数人的行为源于自我意识。你最好记住这一点,下次你或许还会遇到这样的人,你时时刻刻都可能遇到这样的人。但胖女孩最终依旧选择了自杀,根本原因是即使她明白这样的真谛却无法真正拥有这样的信念。亨利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梅瑞迪斯起初确实相信了,但是在亨利推开她的时候她明白了这些语言的虚无。所谓“明天会好起来的”,何时才会真的“好起来”,却连亨利本身都无法回答。

我曾经看《死亡诗社》或者《放牛班的春天》这些影片,让我的观念始终停留在遇到一个伯乐后,他会相信我们并且引导我们走向自由与远方,但我们都忽视了一个真相,生命中最难的部分并不是知道真理,而是如何真正使自己的行为走向真理。大多数情况下,很多道理我们都明白了,但是我们在行为上依旧表现得如此无知。我觉得问题出在她把对自己的认同寄托在了别人身上,“当你和我说话的时候,你让我觉得自己是确实存在的”,这是胖女孩对男老师哭诉的一句话。遇到男老师后,她发觉生活中还是有人愿意认可她,尊重她,欣赏她的才华,并且给她鼓励,然而她错就错在误把这种认同当做自己做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人存在的本质是要靠自己去决定的,但她不是在选择,而是一种依赖。她始终都处于一种自己渴望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却又总是不能正面做出选择去反抗,她从未自己认可自己,从未为自己的生命价值做出选择。男老师拒绝她后,于她而言,最后的认同也轰然倒塌,那么她的生命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如果她选择另外一种独立的生活方式,不再去介意身边人的嘲讽,勇敢的告诉父亲自己并不想上什么斯坦福,而是渴望成为一名艺术家;不再总是把绘画局限在一间小卧室,局限在为了发泄而去创作,那么她的生命才是真正有意义的。

正如萨特所说:要把自由选定为一种完全存在式的、本真性的价值,而不是一种虚假信念的可能性。女孩在结局自杀时,站在学校最热闹的地方,身后就是她的作品,這也算是她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把理想中的自己展现在众人面前。当然我们看到她的作品:中间是自己的一张照片——躺在地上,像基督在十字架受难的状态,周围被各种扭曲、谩骂的人脸照片包围。她既然无法做到“用自我选择去决定自己的本质”,那么通过自己的行动去确认自己的价值在她身上是失败的,那么就只好承认基督教的观点:人在生来这个世界上时,一切都已经被确定了,无法做到自主的改变自己的命运。“如果自杀,荒诞也就被否定了”。这虽然不是萨特的直接观点,但却代表了存在主义的基本原则:生理的自杀是一种逃避,事实上这并非一种真正的体验荒诞之道,首先必须维系荒诞的存在,勇敢地直面它,才能谈及战胜荒诞,这也符合萨特一贯对生命的热爱和激情。

4 “男教师”——执着推石人“西西弗斯”

影片开头引用的加缪《局外人》中的一句话:“我的灵魂与我之间的距离如此遥远,而我的存在却如此真实”。影片中除了亨利以外的其他老师们,看上去都并不是很坚强:女心理咨询老师一直用冷静理性的态度去对待问题学生们,最终也因自己无能为力而情绪爆发;面冷心热对教育事业充满责任的女校长,面临官员们的经济利益,被逼到提早退休。我相信,他们都曾经改变过一些学生,但是太多无法改变的现实击垮了他们,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做。在这样一种状况中,即使亨利给学生们带来了希望,在长久的人生道路上能带着这希望一直走下去的孩子也微乎其微。而亨利本身的内心世界也是支离破碎,这个救赎的过程本身对于他来说就是充满痛苦的:男主角在公交车上看到雏妓卖淫的行为,下意识的联想到母亲,从而再次陷入对于自己身份的纠结和挣扎中,这件事是他内心的一个情结。在他安慰梅瑞迪斯时,被女老师撞见,看到别人眼中怀疑的目光,好像认为自己对学生的关怀交谈有什么非分只想,他下意识的想起外祖父,这是他永远不愿正视的心灵伤痛。这个过程对于身边的人、对于他自己都是充满痛苦的,因为注定会不断撕裂自己的伤疤,往伤口上撒盐。然而这个结果是未知的,他也无法判定自己的帮助是否会让这些人的内心得到解脱。

亨利去青少年看护中心探望少女艾瑞卡,两人在充满希望的灿烂阳光中相拥,这个温馨的画面给了我们无限的希望,我们都以为影片会朝一个救赎成功的方向发展,而下一秒胖女孩梅瑞迪斯的自杀又给了我们当头一棒:其他人的选择或者命运并不会因自己一己之力而彻底改变。而这些问题仅仅是被呈现出来,却并未给观众指明出路。影片结尾亨利独白了爱伦·坡笔下令人窒息般的荒芜,带给人们的感受不是从中超脱,而是永远地沉沦其中。这注定了亨利的“救赎”永远不会结束,像一个永远的使命那样一直继续下去。就像西西弗斯推动的那个巨石,到达山顶注定再次滚落,循环往复。这个过程本身看似是绝望的、没有意义的,那么唯一的办法是,把这个救赎的过程过程视为最高的意义,即使它是未知、是荒诞的。西西弗斯意识到他工作的荒诞性,但是他平静而执着的个性表明了荒诞的人物的自由和明智,他从超越自然的希望中摆脱出来,同意生活在荒诞世界中。“对于荒诞的人而言,理想就是现在和种种现在的延续”这里的“延续”就是男教师亨利的“救赎”行为,用这种周而复始的精神作为对抗,把这个救赎他人的过程视为人生的最高意义。

除此之外,加缪认为完全有尊严的生活是在充分认识到荒诞之后依然肯为生活而活,因此,使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就是,信服于这个荒诞的世界。在这个看似无果的“救赎”过程当中,看到生命存在的价值所在,这是亨利身上所体现的。这种信仰放在整部影片中是乐观的,尽管结局是悲观的。加缪在这里的观点体现的是一种“荒诞式的英雄主义”,另一方面,“西西弗斯”——也就是男教师亨利,他失去了自己的未来,因为他自己的内心却始终无法摆脱阴霾的束缚,无法真正做到“超脱”,那么他选择善良选择救赎是一种确定自己处世价值的方式,但它的存在却是一种“现在与种种现在无休止的延续”,这绝对称不上是一种理想状态。男教师在这个看似永无尽头的救赎过程中,所体会到的人情冷暖,或者是像雏妓艾瑞卡那样带给他心灵上的安慰,这个过程的力量是超越结果的。

参考文献:

[1] 穆昭阳.惩罚神话中的集体意识:吴刚伐桂与西西弗斯推石[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 社会科学版.2010(10):122-124.

[2] 何向阳.“一个人的万千身影”——寻找并成为自己的二百年[J].朔方.2009(09):3-23.

[3] 王挺.西方文学中的追求意识[J].绍兴文理学院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2000(02):4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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