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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不安全感骤升,土耳其趁势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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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亚不安全感骤升,土耳其趁势介入

何任远

俄乌战事爆发以来,除了直接参与冲突的两国—乌克兰和俄罗斯之外,“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成员国动向也备受关注。

除了俄罗斯之外,该组织的成员国还包括亚美尼亚、白俄罗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和塔吉克斯坦,可以说占了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半壁江山。俄罗斯作为苏联解体后的主要继承国家,是高加索地区安全议题的重要参与者,也是美国从阿富汗撤退后中亚地区的安全主要提供者。

在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范围内,“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是俄罗斯在军事上保持大国地位的一条腿,而“亚欧经济联盟”则是在经济上与原加盟共和国继续整合的另一条腿。随着俄军在乌克兰战事中暴露出各种弱点,以及西方国家施加的制裁令“亚欧经济联盟”几乎难以发挥作用,俄罗斯的这两条腿均遭到严重束缚。

随着莫斯科从中亚地区抽调更多军力投放到乌克兰战场,俄罗斯在中亚地区的军事存在感降低,这里的安全基石也正在发生变化。

在设立初期为了对标北约,“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有这样一条条款:当其中一个成员国受攻击,其他成员应为其提供军事援助。

在2022年1月初,哈萨克斯坦境内爆发反政府骚乱,当时担任“集体安全条约组织”轮值主席国的亚美尼亚,一夜之内便与俄罗斯和白俄罗斯拍板,约定以该组织的名义,响应哈萨克总统托卡耶夫的请求,向该国派出一支由2500名士兵组成的“维和部队”以平定骚乱。这是“集体安全条约组织”成立以来,首次因应成员国政府的请求,以该组织的名义诉诸军事行动。

在2021年美国撤出阿富汗的背景下,“集体安全条约组织”被视为中亚地区重要的安全基石,也是美国战略收缩期俄罗斯重新施展地缘政治影响力的重要手段。在俄乌战事爆发前,该地区的多个国家一直把阿富汗境内的极端主义组织视为主要的防备对象,而面对失去美军压制后的阿富汗,塔吉克斯坦等多个周边国家对俄罗斯的军事依赖程度进一步加深。

但在俄乌战事爆发后,一个尖锐的问题却摆在了这些中亚国家面前:俄罗斯是否会复制在乌克兰的模式,以保护对方国家境内的俄罗斯族人为理由,使出军事手段,单方面改变这里的国界线?在1月初刚呼吁俄罗斯军队援助的哈萨克斯坦,在俄乌战事爆发后却与莫斯科拉开距离。

2022年3月底,俄罗斯杜马通过法律,承认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境内说俄语的公民为“同胞”,并赋予这些“同胞”跟俄罗斯公民同样的权利。这在俄罗斯族人数众多的哈萨克斯坦,引起了议论。

哈萨克斯坦的北部领土,有着人口众多的俄罗斯族居民。两年前,塔斯社就报道过当地的俄罗斯族公民受到排挤打压。今年1月初哈萨克斯坦国内局势不稳的时候,哈境内的俄罗斯族和哈萨克族反对派一度针锋相对,两者矛盾有走向激化的可能。

随着俄罗斯杜马“同胞法案”的通过,哈萨克斯坦的社会情绪也发生变化。该国政治学家阿卡斯·塔朱可夫认为,俄罗斯对待原苏联加盟共和国的红线是:对外政策不受第三国的影响,对内不打压俄罗斯族人。而乌克兰则是在克里姆林宫心目中践踏了红线并且接受教训的蓝本。

随着俄罗斯在乌克兰战场上没达到速战速决的战略目标,哈萨克斯坦政府对乌克兰局势的表态开始变得明朗:外长穆赫塔尔·特列伯迪表示,哈萨克斯坦从来不承认,将来也不承认乌克兰东部的“卢甘斯克人民共和国”或“顿涅茨克人民共和国”。“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尽管没正式解体,但其存在的意义和能够维系的实力却遭到了质疑。

“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一个先天不足的地方,就是成员国内部继承的苏联时期划分的边境线,成为相互冲突的伏笔。在这样一些被认为是“冻结冲突”的地带,随着时间推移矛盾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成为导致区域内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在过去很长的一段日子里,这些居住在中亚的民族相互混居多个世纪。在苏联时期建设各个加盟共和国的进程中,一些国界线的划分在当时并没有造成民族矛盾,但是到了冷战结束后,矛盾就开始变得尖锐起来。

苏联时期哈萨克斯坦和俄罗斯之间划定的边界线,冷战结束后在双方看来都不是个愉快的结果。俄罗斯不止一名杜马议员曾说过,哈萨克斯坦北部俄罗斯族聚集地是“俄罗斯给哈萨克斯坦的恩赐”,并认为是俄罗斯人帮助原本处于游牧状态的哈萨克人发展成为今天的面貌。

从流亡作家索尔仁尼琴到俄罗斯前总统叶利钦,再到如今的俄罗斯杜马议员,“收回”哈萨克斯坦北部的声音不时从这些人的口中说出,在某种程度上也削弱了俄罗斯和哈萨克斯坦这个原苏联加盟共和国中经济总量排第二的伙伴之间的纽带。

如果“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体量最大的两个成员国之间的关系在民间已经引起猜忌,那么其他一些更小的成员国则早已是兵戎相见。

2021年,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两国因为边界上的水源问题爆发冲突,导致了55人死亡。两国之间的边界问题,同样是苏联时期留下的“冻结冲突”再度激化的结果。位于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坦三国之间的费尔干纳盆地,是中亚为数不多的适宜农业耕作的地方,然而由于这里人口稠密,而且山区地形造成的复杂地形让国界线模糊难辨,塔吉两国在这里发生多次冲突。

由于“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在处理内部纠纷时缺乏有效的调解机制,这些中亚小国之间的纠纷,最终为一些外部力量提供打入中亚的缺口。

在俄乌战事爆发后,乌克兰采购的土耳其“旗手”无人机在战场上发挥出重大威力,引发中亚多国开始争取购买“旗手”无人机。无独有偶,“旗手”无人机在世界舞臺上第一次为人所知,是在2020年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战争中,阿塞拜疆使用“旗手”无人机给亚美尼亚造成重大损失。

先是亚美尼亚,之后是俄罗斯,“旗手”无人机已经在“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两个成员国面前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杀器”,这对一些中亚国家来说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首先购买并且高调展示土耳其无人机的中亚国家是土库曼斯坦,紧接其后发出采购需求的国家是塔吉克斯坦。

5月10日,哈萨克斯坦总统到访土耳其首都安卡拉,是托卡耶夫上任以来首次对外国事访问。托卡耶夫与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共同公布了为土耳其军事无人机“安卡”在哈萨克境内设置加工生产基地的计划,两国的军事合作终于迈开第一步。

土耳其另外一个争取的目标,是早已退出“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并且与俄罗斯关系日渐疏远的乌兹别克斯坦。作为唯一一个在俄乌战事爆发后公开批评俄罗斯的中亚国家,乌兹别克斯坦比其他同地区的国家与土耳其走得更近。2006年之后,乌兹别克斯坦与土耳其的关系已经开始变得紧密,并且被后者视为其“面向中亚”的重要踏脚石。

2016年,乌兹别克斯坦首任总统卡里莫夫去世,其接班人米尔济约耶夫很快就与土耳其签订战略伙伴关系协议。如今,在土库曼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之后,乌兹别克斯坦也表达出采购“旗手”无人机的意愿。3月份乌兹别克与土耳其举行联合军事演习,也宣示着土耳其介入中亚事务的野心越来越大。

在土耳其看来,视野向东看,穿过中亚,最终便是抵达中国。在托卡耶夫和埃尔多安的会晤记录中,俩人谈到一个重要的议题,是构建从中国一直通往欧洲的“里海走廊”(又被称作“铁丝路”)。

根据土耳其外交部网站的介绍,“里海走廊”连接中国,从西安出发,穿过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穿越里海,再经由阿塞拜疆和格鲁吉亚进入土耳其境内,然后再进入欧洲。这条“从西安到伊斯坦布尔”的跨洲陆路大纽带,能够把往常一个月的海运时间缩减到陆运12天。

土耳其的如意算盘是,由于俄罗斯受制裁,穿越西伯利亚的铁路因为各种原因受制约,而且经由黑海进入多瑙河再进入欧洲的海运道路受阻,从中亚通往土耳其再进入欧洲的铁路物流路线的地位,必然会得到提升。土耳其政府预计,今年的铁路货物运输将会比2021年高6倍,而土耳其与哈萨克斯坦之间关税的减免,将会有助于土耳其建立起“物流超级大国”。

当然,要说中亚各国开始集体倒向土耳其还为时尚早。在与阿富汗接壤的塔吉克斯坦,“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的军事存在,是塔吉克斯坦国家安全的重要保证。自从苏联入侵阿富汗以来,塔吉克斯坦境内的极端宗教势力便在国界线南部的阿富汗,获得了存活的土壤。在塔利班第一次掌权时期,因为双方境内互相容纳对方的反对派,塔利班与塔吉克斯坦的关系一直非常恶劣;在2021年塔利班重新掌管阿富汗后,塔吉克斯坦再次如临大敌。去年10月,普京向塔吉克斯坦方面保证,俄罗斯将会为塔吉克斯坦提供军事安全保证,主要是防备阿富汗境内的极端宗教势力夹杂着反政府力量,往北进一步渗透。

随着土耳其在中亚获得立足点,俄罗斯在这个地区的主导地位面临挑战。当然,论体量的话,土耳其跟俄罗斯还不是同一个级别的玩家。就好像“集体安全条约组织”今年1月初才刚显示威力,过了2月24日又馬上面临瘫痪的挑战那样,土耳其再进一步染指中亚所面临的变数也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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